$30/hr 的迷思

最近鬧得沸沸騰騰的最低工資調整,聽新聞聽到,實在哭笑不得。

先是「廿蚊張」再次挑戰本港市民的極限,繼續說世界難撈,請大家放過商家。

再有某工會領袖出來大聲疾呼,加7%(即是2蚊)是「追不到通漲」(咦?香港通漲過7% 了?!),連買個飯盒都未夠。

我在某新界屋村商場買過一個飯盒,連湯連飲品是$36,如果時薪$30 好似真的不夠。但行過兩個舖位,去街市買盒飯,其實只是廿多元而已。

從小到大都給教訓「睇餸食飯」,大家可以說我不知民間疾苦,但餐餐返屋企食的日子我也試過,食14蚊飯盒的日子我又試過。如果真的要搵30蚊一個鐘,你還會日日去食36蚊的餐嗎?

記得剛搞最低工資時,有人出過一篇「廿蚊張不代表我,積工文請你收皮」的文章,指出20蚊時薪固然可恥,可是從舖頭仔的角度,的確不是每個員工都值廿八蚊個鐘。當然,人人廿八蚊時,物價上漲是必然的事。美國佬唔生性,繼續印銀紙,內外夾攻,物價想不升也難。

當看更洗碗都月薪一萬的時候,難怪TA越來越難請。的確,職業無分貴賤,但對比清潔工人的28蚊時薪,一個大學畢業的同學仔,做個TA才八九千一個月,難怪會問:讀咁多書做乜?

恐怕澳門教師那個被學生大罵「我出去做荷官都高人工過你」,快要變成香港版:「我出去洗碗都高人工過你了」。

知識型經濟遇著文憑大貶值,真可笑。

瑪利嘉兒

朋友O知道喜歡湯唯,拿了一本她當封面的11月號瑪利嘉兒給我。

數百頁紙的女性雜誌,比我平日買的「車王」、「PCM」厚了不知多少倍,根本就是半本黃頁。女性朋友的袋袋多張紙都嫌重,有時我還不知道為什麼她們會買這種我拿在手中也覺得重的刊物回家「刨」。

記得初中時代看過「姊妹」,到了高中時也看過台灣的「皇冠」雜誌。前者已經在香港消聲匿跡,而後者是否尚存則不得而知。只是這種以女性作為主要讀者群的刊物,落在如我這般的男性讀者手中,總有點怪怪。

湯唯的專訪好是好,但照片中的她卻變得好有型,與她在SK II 廣告中的美麗可愛形象大相逕庭。桂綸美客串當模特兒的部分,感覺上拍照的好強調桂的冷艷高貴,也是與一般男性朋友對桂的刻板印象格格不入。

末尾的專欄,想不到還跟yes 一樣,性專欄,內容當然與yes 有著天淵之別。但這樣看,其實都幾得意。內容不外是討論男女相處、閨房之樂之類的東西,不是跟以前姊妹也好相似麼?

只是雜誌中不少的照片,對於日後拍攝人像,還是有著重要的參考作用。似乎,除了平日煲開的電腦、汽車雜誌外,偶爾也要買買女性誌來看看……

下星期買本《婦人公論》吧……XD

投資有道

網上看報紙,常常見到那些投資專欄,一些投資公司的負責人替讀者計算他們的人生計劃需要多少錢,於是教路,讓讀者考慮購買什麼基金什麼債券什麼保險。

先不說內裏的利益衝突,政府也常強調「量入為出」的時候,為什麼我們要做個金錢奴隸?

在這個社會,無錢的確萬萬不能,不過,或者因為我還很幼稚,我又覺得,錢未至於那樣重要。聖經有個故事,有個財主不斷儲起財寶,費盡心思將自己的倉庫增大再增大。直至他認為夠自己「食過世」,卻在下一日失去了生命。

人若然賺得全世界,卻賠上自己的靈魂,還剩下什麼呢?當然,也不能強說自己是「生存以上生活以下」,然後懶懶閒過日辰。

只是,這中庸之道,其實也頗難行。

受寵若驚

星期五傍晚在港鐵內給「拉車仔」撞傷了小腿,好痛。

到了觀塘站下車,決定檢查一下才發現撞到見血,於是走到客務中心找人幫忙。

最初只打算問他們拿塊膠布貼,結果他們得知是被大型行李弄傷之後,便請我留下資料。也好,因為我知道他們會統計不同類型的意外,即是說,我將會被計入本年度因有乘客携帶大型行李而受傷的個案統計內。

消過毒,包紮好,於是就走了。想不到的是,當晚收到觀塘站打來的電話問候,站長親自問及列車資料、時間。星期六早上還收到港鐵公關部打來的致候電話。

一直覺得港鐵服務在水準以上,這次特別的經歷,不因為我是鐵道迷,而作為一個普通乘客,很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希望他們會越做越好啦。

錢作怪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老掉牙的道理,誰都懂。

錢非萬能,無錢頭痕。其實亦如是。

記得小時候,ICAC 拍了一個叫做「金錢以外」的節目,節目內容已忘得一乾二淨。倒是記得片頭是一幅畫,一個人攤在不知軟不軟的青草地上,看著天空那兩隻簡陋得可以的鳥兒在展翅飛翔。

可是人大了一點,知道男人會為錢銀女人而煩惱,只是不知道,原來煩起上黎,都可以幾煩。

只說錢銀,解決了有無問題,又到第一桶金的問題,找到第一桶金又想錢搵錢。根本是個無底潭。

我承認,人大了,有個錢旁身好緊要,積穀防饑亦都是做人要注意的地方。另一方面,身邊朋友買樓換車比比皆是,我當然覺得羨慕,但又未至於覺得自己都要換。

洗錢定儲錢,點樣洗同點樣儲,原來可以咁煩。

樹屋

樹屋

最近在玩一隻相當反人類的手機遊戲 Plague inc. ,要人設計一種病原體,然後不停進化,直至把所有人類殺死。

我好喜歡廢墟之類的地方,並不因為喜歡陰森恐怖的地方。只是,讀歷史的我,走進曾經有人類活動過的地方,從那些遺留下來的蛛絲馬跡,去猜想當時人們的生活,其實很有趣。

今日在灣仔峽公園附近發現了這所建築物,應該已經荒廢了好一段時間。明明香港保衛戰時的主戰場不在這邊,沿香港仔水塘卻有很多位置偏僻,但看上去好「實淨」的建築物。

好想找些時間好好查一查它們的底細。

探班

暑假時去了某舊生工作的速食店「探班」,看見同學開開心心的工作,讓我覺得很愉快。9月中也試過在買午飯時巧遇已休學的學生。

早兩天,因為工作關係沒有回家吃飯,索性走到附近的快餐店吃晚飯。

一個常常在課室內睡覺,功課又交不齊的孩子,正在這店內上班。

在counter 看見我,同學樣子沒有什麼驚喜,可能都擔心我會發難(我曾說過在麥當勞要乾炒牛河的故事)。不過他倒是很冷靜。

點了餐,卻發覺價錢是價目標價的一半,原來下午六點後半價,我倒沒有留意。好好笑,學生冷冷的跟我說:「門口咁大塊banner, 你睇唔到咩?」

想起在教室,這句話是換我跟他們說的。

另一位同班的同學,上課尚算留心,在廚房炸薯條,看見我是,也搖一搖頭。

難怪,話說那天的小息,我跟他們說我學了一招「超必」,當中有一句叫做「薯條走鹽,另外俾包鹽我」。

當然,我來吃飯,不是搗亂的。

坐下吃我喜歡吃的漢堡包,一邊看著同學工作,其實工作還蠻落力,手腳俐落,算是勤快,跟課室內的表現大相逕庭,課室內完全是冬眠狀態,但在這裏,好似患上過度活躍似的:這分鐘在送餐,下一分鐘已走了出來收拾桌面。

唯一要投訴的,是哭喪臉,毫無笑容。

吃完我的餐,我自己把餐盤清理好,靜靜的離開。

心情有點複雜,同學在課室的表現當然讓我感到棘手,看到他在快餐店的表現,更加懷疑他的正職是什麼。只是,我只是一個教師,別人的人生,我有力量改變,卻沒有替他選擇的權利。同學的家沒有特別的開支要他承擔,賺錢買花戴說不上,打工只為追女仔。

阿仔,現在的女仔都好識揀的,做個愛情的投資者,不要做感情的投機者。

彼此也在捱

這兩天沉迷於手機遊戲 Plague inc,大致是要製造一種病原體(細菌、病毒什麼的),然後透過傳播來得到DNA點數,再使其進化,例如得到抗藥性、新的傳播媒介、新的症狀等。遊戲以全人類感染並全數死亡為勝出,反之,如果人類能因應病原體而成功研發治療方法就當輸。我也試過做出死亡率極高的細菌,可是不出幾年,所有病者都死了,細菌自然消失,算是最好笑的結局。

遊戲內的消息也很貼近現實,例如會告訴你現時受感染人數與肺結核相若、死亡人數已超越黑死病等,另外也會見到各國的對策,包括呼籲國民飲用瓶裝水(!)、啟用創傷治療中心、關閉口岸等,嚴重時更會有集體埋葬、甚至政府倒台的消息。反正就是要世界大亂特亂,我心還在想是誰發明了這種反人類到如此極致的遊戲,其實都幾得人驚。

只是,建設世界,人人說難,電影「天地雄心」中,我最愛的角色「高登機神」(金剛飾,注意是18樓C座的周老闆,那個要出字幕的金剛當時還未出道)的一句對白發人深省:「建設呢,我就唔夠你地來喇。不過講到破壞喇喎……(笑)……咪住!犯法架喎,差人拉架……」當你以為破壞容易,就只因為怕差人拉而作罷。原來,玩Plague Inc 這遊戲時,才發現破壞其實也沒想像中容易。

我常跟自己的仔說:你打機打得開心,默書考試唔溫,只因為遊戲沒有對你「有要求」,試試你老豆老母從未管你讀書,但要你唔食唔痾都要打爆LOL,看看你還會不會LOL。

不要說我痴線,我們的父母一輩,為什麼那麼「恨」讀書上學,不就是因為沒有人迫讀書,倒是要你打工搵食?

都是那句歌詞好:努力興建,盡情破壞,彼此也在捱。

社會縮影

常說學校是社會的縮影,此言不虛。

最近在跟學校商討旅行的安排,認真的看到所謂的「議而不決」。

早在半個月前,同學已在商量旅行的地點,本來正常不過。不過今年卻遇著想倒亂的人出現,先不說「去網吧」、「樓下公園」這些小朋友玩笑,「寶勒巷」、「蘭桂坊」怎聽也不像是初中學生可以去旅行的地方,卻有人提出動議出來。

不過俾你去到又如何,晨早9點集合,你去97劈酒麼?

學校行政層面也對旅行有很多的規範:上山可以下水不能,BBQ可以騎單車卻不行。各處鄉村各處例之餘,搬「保險」兩隻字出來最能壓場,連「寶勒巷王子」都反駁不了。最後,「寶勒巷王子」卻提了一個大家都接受的動議:war game!

既然去day camp 都得,為何war game 唔得?倒也得到部分同學支持,投票反應不踴躍,出聲的成了主流民意,那當然要通過。

班會主席卻不大願意,半個月來找了幾間(?)不是太貴就是人數問題。

今日班會會議,主席宣佈找不到理想場地,「寶勒巷王子」隨即取出其智能手機,大大聲聲指住主席問:「搵唔到?我係咁易search 一下都十幾間喎」。

你威,咁人地上星期話搵唔到o個陣你響邊?而家走出來叫陣?

當然,王子找的那十幾間,應該有好多是主席找過的,主席又厚道,不願開聲,結果結玩了幾分鐘。

最後還是要再投票,揀了一個三分二人都去過,但無奈之下唔去好過去的地方。

越來越覺得我的課室是社會的縮影,不過如果這就是社會的本質,我們還有什麼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