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好,梅老師。

「早幾年介紹自己,冇人識,近十年,話自己姓梅,梅豔芳個梅,大家就會知。」

這是梅sir 自我介紹時所說的話,我一記就是二十年。

中三時,中史科是一位滿頭白髮的中佬當我的老師,從師兄口中,得知梅sir 的別號為「老虎狗」,雖然由始至終,我也無法把「老虎狗」和他的形象聯系起來,不過就知道他就是「老虎狗」。

梅sir 不太胖,有一點點「肚腩」。說話時聲如洪鐘、中氣十足。國字口面上總架起一幅金絲眼鏡,倒是閱讀時需要脫下。

最難忘的,是他的板書。

給他教中史的年代,還是chalk and talk 的年代,黑板是重要的媒介,當然,筆記簿也是,當年上梅sir 的堂,最初是把他的板書抄下來,鐵畫銀勾,字字有力。即使今日夫子步亦步的我,也當了一個講故佬,一當就是十三年,但我的板書完全不能跟梅sir 的比較。梅sir 作為一位中文科的老師,對書法應該很有要求,字寫得工整不在話下,一撇一捺皆是經典,試過有擦黑板的值日生不捨得擦掉。

讀到中六,梅sir 教文學,板書當然是重頭戲,只是面對高中學生,梅sir 的板書又變成另一個版本:行書。黑板上的字詞,早已像我們想落堂的心一樣,眉飛色舞。只是仍然令人嘆為觀止。

說到梅sir 的聲音,另一個很有感受的就是他的聲線:「清太祖//努而哈赤//自入關以後……」 字字鏗鏘有力,中三下半學期,他不再板書,改以朗讀的方式讓我們記下筆記,梅sir 堅持,要我們聽得懂寫得快,那半年真的獲益良多。

上課時,梅sir 除了教授書中的知識外,有時也會跟我們說起家常。他本來生於動盪的年代,對抗日時期的事總能一五一十娓娓道來,到了高中,當我們上文學堂時,他也會跟據課題找一些補充資料予我們討論。當講解到《莊子.逍遙遊》一課中,「天之蒼蒼,其正式耶?」時,他就以現代科學去解釋,說明莊子這一句是如何有先見之明。閒時,他也跟我們說笑,當爺爺的年紀,他還會在電視上看「蠟筆小新」。

有次,我忘了在談什麼,他突然對著坐在前排的我說了一句:「你還是比較適合當學者。」這句話,我也一直牢牢記住。

雖然沒有跟梅sir 在課堂以外有太多交往,事實上我文學的成績也可以「難看」來形容。只是,對於梅sir ,我還是心存感激、尊敬。

某次早會,他站在講台上對著全體師生說:

「我身後(當時面對著新翼籃球場的學生講話,背後為雨天操場)的七條柱,代表著聖伯多祿中學七個年級的學生一起努力,支撐學校、支撐社會。」搏得全場掌聲。這個場景,我歷歷在目。

聖伯多祿中學將於本年9月遷往新校,學制的改變,「中學七年級」也成為一個歷史名詞。我們敬愛的梅sir,於先月與世長辭。

讓一切都長埋歷史長河裏吧。

不,梅sir 您教的東西,我還記住。

一路走好。

太累了 不再飛天遁地

身心俱疫的一天

生死攸關,雖然被玩了,回家途中還是自願回去看看,
當然有點氣忿,畢竟好像做了傻仔。

只是想想,如果有事我可能會後悔一世,傻仔還是要做的。

很討厭這感覺,不過又如何,只不過還有1個月零11日,不再關我事了。

最佳義工

話說我老細封過一個「最佳義工」的名銜俾我。

每次有同事唔舒服、請假、唔妥,又有野要搵人出去講,通常都係搵我。

幾乎每鑊我都係笑笑口咁行出去。無他,幫得人時人地都睇我。

但今次要我做多2倍野,會唔會過分左些少咁呢?

到底我係最佳義工,定係大後備?如果既然係大後備,點解又會完全冇人做到要我頂呢?你要我頂我都算,點解我又會響waiting list 等俾人縮出去呢?

我的寫作時代

話說很久以前,已經想過出書。

中學時代,跟著兩位學長,師父師父的叫著嚷著,學他們自己寫小說。他們兩位,一位姓郭,一位姓葉。

郭學長喜歡畢華流的「主席手記」,於是寫成了「郭某人日記」。基本上小弟是「師承」郭學長的,最初最初愛寫日記式的散文,學過郭學長寫東西後,自己寫了一些,斗膽拿給中六的學姐看。學姐的第一句竟然是:「咁『畢華流』o既?」於是那年,學姐畢業了,我收到的臨別禮物就是畢華流的主席手記。

日記體好寫,可以可表達的始終不多,葉師兄擅長寫小說,最記得的是當年的他是劉美君的超級擁躉,一口氣寫了好幾個用劉美君歌名做主題的短篇,我還記得其中一個叫「被你寵壞」。

高中時代,兩位學長畢業,我也嘗試過葉師兄的概念,把辛島美登里其中一隻CD 的歌名用來做主題作過好幾篇短篇,最後也埋不到尾。那碟有14首歌,我只寫到第十個。

我發覺,我是沒有耐性的人。

於是,慢慢找自己的路,中六時開始寫劇本,藍本是初中時某同學作主角原型,然後寫一個人的一生。當然,得罪我的,我給他的結局不太好,好在中五打後完全沒有聯絡,他也無從得知。只是中六的同學看完,竟然想不出那同學是誰。我也想起了中三美術課,對著周慧敏的肖像掃描,最後畫出陳慧嫻的事來。

另一個叫「晚安.心痛」的劇本,拿去參加學生會的劇本比賽,倒也搶了個季軍回來。

除此以外,中學時代也出過「地下校報」,用打油詩的方式明踩暗寸各個同學和老師,私下得到了多方好評,這個之前也說過,在此不贅。

到了大專時代,人已沒心思寫東西,跟某女同學糾纏不清的時候開始,連日記也沒心情寫了,卻寫了一個「愛.在1067的日子」。直到2004年,HKIBBS 的網誌才讓我重燃寫作的興趣。去年續寫了「1067」,開了第二章「愛.在1435中倒退」。

或者,下次去日本,我會在京王線寫個「愛.在1372中衰亡」。

做對,還是做好?

就算多不濟,一個星期內總會聽到一兩次有人在職場上說「多謝」我。

我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優秀的教師,至少從我的考績看,我想我沒有突出的數據讓別人相信我教得優秀。

倒是聽過很多伙伴說我「有心」,「心」是什麼?可以用尺度嗎?我想不可能。

十多年來,我想我未必能讓學生腦袋裝滿東西回去,但我好希望,他們可以抱著滿載幸福的心靈回家去。

我未必做得對,也一定做得不好。

但我睡得甜,吃得開。

希望教壇下的學生也一樣。

夏日燒著了


這幾天真的熱到傻,別說開車時車內冷氣3分鐘都未涼,觸住方向盤也覺得燙手。只在街上走也會流汗流到傻。

原本想駕車到淺水灣的念頭都打消了。

假期

有個睡醒之後,可以看看買了一年都未睇的藍光碟的上午。

吃過午餐,去為愛駒撻撻車。

在家閒閒的玩了一陣A列車9(其實是炒股遊戲,別被game 名騙到了)。

懶懶閒的感覺真好。

觀塘碼頭廣場

今日放工經過觀塘,想起了觀塘北角的航線,於是走到碼頭去。結果路經這個商場。

如果之前的海濱花園是十室九空,這裏便是十室十空。地鐵站那邊的商場人流如鯽,只是一街之隔,位處海邊的觀塘碼頭廣場卻是如此冷靜,令人惋惜。

廢墟情結

話說早十年八載,開始染上了廢墟情結。

早期買過一些日本的廢墟寫真集,丸田祥三先生的「棄景」、阿部一孝先生的「廢墟綺譚」等,到近期有中譯本的「廢墟本」,
書是買了不少,甚至曾經登上長崎名廢墟軍艦島。只是,到了香港,好像什麼都變成一個夢。

香港地少人多,發展迅速,廢墟說不上,廢棄建築物其實倒也有不少。遠如鎖羅盤,實在需要一段長時間心力物力才可到達(不是去遠足那種),
只是近如灣仔船街著名的南固台、聖璐琦學校,又早被發展商收購,重門深鎖,最後同濟學校又太高太入,氣氛陰深得令人卻步。

香港的廢墟之路,絕非坦途。

最後衍生出探訪半廢棄建築物的僻好來,算是始料不及。早前到過十室十空的觀塘碼頭廣場,今日到了十室九空的荃灣海濱花園廣場,可以說是半圓廢墟夢吧。

大家可也有這種「死場」介紹?不妨留個言告訴小弟,擇日一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