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新年

這年的新年在二月中旬,算是比較晚的新年。家母也說這年的新年好像沒有什麼氣氛。

倒是覺得,這些年來的農曆新年都沒什麼氣氛。不是到街上去,見到整列的非法泊車,或是樓下的商店都關門,也不為意這個假期叫做農曆新年。

朋友都外遊去,我早幾年也喜歡在農曆新年旅行,說是增廣見聞,實際是「避年」。最近卻受惠於表弟妹正值二八年華,姨媽姑姐改變查問對象,我終於可以放心坐埋一二邊食蘿蔔糕。

有點落井下石的意味,不過反過來想想,人家也只是在關心自己吧予。不好麼?

東施效顰

話說隨手找個九十後,問問他們最怕聽到什麼歌。大抵非這一首莫屬。

被香港考評局選中作為香港中學會考(以及後來的中學文憑試)聆聽考試預備時間音樂的綠袖子 (Greenleeves)。

從前的英文聆聽考試,是依照各試場各自運作的系統,以紅外線方式向考生作出廣播。但因為90年代中期(沒記錯是95年,我好似是第一屆),未改名的香港考試局,將英文聆聽考試改以大氣電波的方式,於香港電台作出廣播,以便統一各試場的考試程序。又基於香港的廣播條例,聲音廣播不能中斷超過15秒,於是讓考生翻閱題目、作答長問答的那些以分鐘計的空檔時間,便會播出一些純音樂。除了「藍色多瑙河」之外,出現次數最多的,應該要數這首被譏為「香城中學校歌*」的綠袖子了。

本來考評局採用的版本,是首英國倫敦愛樂管弦樂團演奏的版本。不是要擦前宗主國的鞋,此曲奏來樂韻悠揚,不徐不急,好歹聽著來答題,或是閱讀題目,都不會感到突兀,甚至可說是舒泰自在。只是,坊間的補充練習,甚至考評局自己出版的試題集,可能礙於版權問題,只能以其他版本濫竽充數。本來無甚不妥,但是很多時候,出版商忘了midi 有種先天的刺耳特質,並沒有意識將音樂聲音調校得比考試聲帶細小。更甚者部分出版商會以電話待接的單調鈴聲作為音樂,缺了副歌段落,只是一味重覆主旋律,搖身一變成了催眠曲。苦了莘莘學子。

* 考評局的聆聽試卷多附有情境,以便學生依照相關條件寫作實用文。以虛構城市「香城」及一系列以「香城」為基地的機構最為馳名。故此歷屆考生均將此曲譏為「香城中學校歌」甚至「香城城歌」。

好奇會害死貓

Curiosity killed the cat, 在學校學回來的西諺。

身邊不乏女性朋友,有時在茶室聚頭,不免會說說小秘密。其中一個話題是「心上人」。

女孩子心思纖細,說到心上人,難免有時遮遮掩掩,只是越遮掩,聽眾便越想知。這是天性,是定律。

有時也會想八卦,想問問「你心上人係點既人」這類問題,不過經驗之談,好奇,從來只會害死貓。

還是收起好奇心,當個乖乖的聽眾好了。

3650夜

很久以前聽過這首歌,覺得很不可思議。今日再聽,十年後再回望,可以這樣淡然,大概不是淡忘了,而是因為人生閱歷多了,要煩的事多了。

十年前的這天,收到那張2日後舉行的婚宴的喜帖,實在說不出話來。那時知道當事人死拖爛拖不知如何開口的原因,卻無法理解她的心情。婚宴那天,我去當學長的伴郎,自然沒有到過她的婚宴。回想起來,收到帖的我,尚欠她一份收帖缺席要做的禮。

十年來,沒見過面。不知是潛意識不想見推搪沒時間,還是心理還未準備好。倒記得在數年前的輔導課程,依課堂活動要求,寫過一封給她的信公開在課堂小組內讀出,斷斷續續哭了一小時,是我未曾有過的經驗。

如今再拿出來回想一下,是舒懷了,還是麻木了?說不準。只知加上兩年閨年,其實應該是3652夜。

都說歌詞都騙人。

主客莊閒

多得某喜歡在議事堂看水著女優的低海拔議員,一句「而家我主場」,完全顛覆了香港人的用語習慣。在不太久的從前,要表達同樣的意思,我們基本上會說「分下莊閒」。

莊閒者,賭博中的主持人、參與者也。人生如賭博,大概很多場合,都有所謂的「主人家」,如此,自然會有「莊家」,做「閒」的,埋到檯面,當然要跟規矩玩,否則,「爭話事」、搞寸party, 正中一句「唔識分莊閒」。人生於世浮沉數十載,雖未有大的歷練,倒也累積了不少經驗:得罪人的經驗。最最深刻印象,大概是喧賓奪主,失禮主人家。

最近朋友堆中也有類似的情況:有朋友不咬絃,初則口角,最後動手。被打的一方怕壞別人的雅興,不還手之餘,還賠不是。某甲還以為自己佔上風,當成威水史炫耀一番。結果誰贏得大家友誼,自是不在話下。

先不評事後吹噓張揚這種幼稚的行徑,即便是百忍成金,就跟解款車跌錢出馬路一樣,人人口講以和為貴,埋身一次,你有這樣的定力任打唔嬲嗎?誰也說不準。

主場作客,還是收斂一點好。

孤獨的美食家

最近因為工作關係,每逢星期五,都難以趕及回家晚飯的時間,於是,給了自己一個「獨食」的理由。湊巧日本也有類似主題的漫畫,大致是一個經常出差的營業員,因為時常獨自在外,總愛找一些看似很有特式的小店進膳,然後邊吃邊品評店子的環境、食物以至服務質素。

於是,我的「孤獨的偽.美食家」之旅,便在今年的十月開始展開。

曾到過學校附近一個很平民化的商場,按友人的圖來索美味的驥,卻又去錯旁邊的另一家店了,兜兜轉轉才試過本來想試的一家;也曾到過尖沙咀東,自己的「指定食堂」去試晚餐,卻不知星期五晚車水馬龍人頭湧湧,苦等半小時才換來一盤期待已久的定食。照片留得住影像,留不住味道。不過,總能一試再試。

早陣子實在沒心情在外吃東西,經過個半小時的通勤時間回到住所附近,隨便找間快餐店坐下快快手手吃個麵包就算了,卻遇到頗為難忘的情景:

一個穿白衣,貌似有限智能的青年在店中穿梭,本來只以為他是在找位置,不過當我吃下一口雞塊時,卻見他的手中多了一件骨頭。

應該是從旁邊已離開了的食客的盤子中拿起來的。

之後,他快步的走了出去,數分鐘後,又從外面走進來。不過,今次卻是無「功」而還。

想不到的是香港,2014年的香港,居然還有這類事情發生。我也曾聽過前輩們說老人家在快餐店「吃二手飯」的故事。甚至在那一刻,我也有想過要不要找個不傷人自尊的方式去幫忙:扮識得然後替他點個餐?不過也回到讓座的問題上,要是他不賣帳,會否「好瘀」甚至惹上拐帶的疑雲?

帶著這點迷思離開快餐店,我這個孤獨的偽.美食家,不知為何,忽爾想起了身邊的幾位老友,一邊背負家庭的負擔,一邊辛勤地工作,縱有苦況會互相吐吐,卻無怨無悔的過著每個艱辛的一天。

生活原是不容易,不過沒想過,這事兒會這般形象化的在我面前變成一幅圖畫,深深印在腦海。

分別有時

收到朋友消息,即將移居他方,相約餞別事宜。

感覺上「移民潮」這詞語並不是屬於廿一世紀一零年代的:上世紀八九都年代,大概是出於對未來的不確定性,有許多長輩遠走他方。只是小學雞的我當然不懂箇中原因,只知好朋友走了,也曾試過大哭一場。

二十年過去,當中有些朋友回流,「回流潮」才是屬於我的年代的詞語。不過話說回來,其實這中間的十多年,也曾試過有朋友離開香港,到國外深造後就地展開新生活,生兒育女後偶爾回港省親,說說有機蔬菜的好處,或是爸爸媽媽會的二三事。然而也只在極少數之內。

收到朋友移民的消息,有點意外,但也是意料之內,只能說句後會有期。

暫別有時,相信,再會亦可有時。

祝平安。

表裏不一

呢頭打正旗號振振有辭地產霸權資本家剝削二判吸血革命土壤未成熟仍需努力抗戰二十年。一個屈尾十就拎住杯咖啡蹺起隻腳講自己炒iphone 賺左幾多錢。

香港地,真係多人思覺失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