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撒哈拉

今晚在電視上偶爾聽到一句「男金庸,女瓊瑤,不男不女看三毛」。

話說從未看過金庸任何一本小說,即使當年同學總愛小息午膳書不離手。一,我不愛古;二,我不愛打打殺殺;三,我想告訴別人與別不同。即使高中時代當上圖書館管理員,仍然一本都未看過。至於瓊瑤女士,小學時代在電視看過台灣配音劇《庭院深深》,主題曲那最後一句「庭院深深深幾許」簡直是小弟的普通話啟蒙老師。不過那劇已沒有印象,反而家母床邊的《心有千千結》,偷看兩頁,完全看不明白。

難怪,區區小學雞,兒女私情的事哪到乳臭未乾的孩子不懂裝懂?只不過到中學時,《咸書伯伯》讓我真正了解瓊瑤的威力。記得某女神級女同學C說過:「瓊瑤的男主角,都係好高大靚仔,好保護女主角,好愛惜女朋友,現實世界根本唔會出現。」觀乎《咸書伯伯》、《情深深雨濛濛》,一個字:中。難怪連電影《我愛夜來香》也在林子祥扮重慶專員參加晚會的一幕,幽了「姚鯨女士」一默。真的,看見「漱芳齋」三隻字,我情願轉台看「開封府」。

真正喜愛的,果然,是三毛。

中二那一年的復活節,要做一個閱讀報告。我出名懶,既不想無端買書做報告,亦不願走到圖書館借。那時又未流行科普讀物,我亦不想拿《如何改善人際關係》、《一頓吃掉戀愛的午餐》等突破叢書做題材,當然,我亦沒有當今學子的厚顏,拿起一本《機動警察》(漫畫)來寫,我亦沒有看畢一大本小說的耐性。結果,我從家母的書架中,發現了那本紅彤彤的《撒哈拉的故事》。

作者正是三毛。

三毛這名字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陌生,小學時跟朋友借來的漫畫《娃娃看天下-瑪法達的世界》譯者正是三毛。當然,那時我仍不知道三毛是何許人,只知跟家父輩看《三毛流浪記》的三毛不是同一人。《撒哈拉的故事》以短篇故事的形式出現,作為一本散文集,一個小時看一篇,嘩,好似吃薯片一樣,順手拈來一塊一口,放低玩一會兒電腦看一會電視,回來又揭一頁看一個故事,絕對合我口味。

《撒哈拉的故事》顧名思義,是三毛跟丈夫荷西身在撒哈拉沙漠生活時的點點滴滴,年代久遠卻還記起其中兩個故事,一個是三毛跟荷西結婚,兩人拍電報回家,三毛片言隻語慳得就慳,夫婿卻長篇大論活像寫信。另一個則是三毛當起黃綠醫生,以指甲油替人補牙,不過也誤打誤撞當了新婚少婦的心理輔導員。

故事都不怎樣,不過那些大漠生活,縱然我沒有特別羨慕,卻讓我印象難忘。這些點滴,讓我看出三毛跟荷西的感情,比金庸的武打故事更現代,也比瓊瑤的愛情故事更實在。

到高中時代在圖書館看到其他三毛作品時,才知荷西早在我看到《撒哈拉的故事》這書以前,已經不在人世。而三毛本身,也一樣,在我揭開她的大作前一年,已悄悄離開我們。

事隔多年,撒哈拉仍是我未曾踏足的國度,三毛的著作,除《撒哈拉的故事》外,我也只看畢《滾滾紅塵》與《雨季不再來》。的確「男金庸,女瓊瑤」,三毛的作品,缺了金庸的陽剛氣(理所當然的吧?),少了瓊瑤的浪漫。

可是,誰敢說,三毛的,不是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