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十年

「人生有幾多個十年?」一套TVB劇集,一個虛構的人物,一句悲壯豪邁的對白,多少年在我們的腦內縈繞。
人生尚且匆匆幾十年,我們擁有的東西,跟著我們,可能壽命更短。

最近幾堆朋友堆之中,也在討論「換車」的問題,說車我是初哥,但如果說相機,我也倒有用了接近十年的相機。

2004年尾,南亞海嘯,感到世事無常,我作為一個基督徒,當然知道活在當下珍惜所有的道理,可是也禁不了有了及時行樂的念頭,故此那年的聖誕節,跟朋友兼師父一起買相機,我買了一台1D MkII,那時市價三萬多,是我的一個半月工資。

肉赤嗎?有一點點,不過也覺得,既然要做高速攝影,手頭上也有比較好的鏡,沒理由要給1:1.5 的剪裁率扼殺我的鏡頭,當然我也未至於會用三個月工資去買full frame 相機,於是退而求其次,買了1:1.3 的1D Mk II。

最初當然覺得好好用,但亦有麻煩之處:例如那年代的電池技術還未算成熟,用的不是鋰電,而是要完全放電才可以再充的電池。而最大件事的,是永遠不知道有沒有走電,機身也沒有準確的電量比例,往往把電池放進機身時,機身顯示滿電,但拍了十數張,電力已去到只剩10%,最後我也投降,臨到拍攝前一晚才充電,當然大大影響應對突發事件的機動性。

另外,機身亦頗為沈重,1.5公斤的機身,配上900克的鏡頭,加起上來已有半包米的重量,外影時當然要帶著沈重的背包上路。到境外旅行時更加大陣象,每次回到酒店都有「如釋重負」之感,許多時黃昏回酒店後,再出去「覓食」時,我也選擇把相機留在酒店,帶著輕便相機上路。

最後就是機身始終是接近十年前的設計,說那時是數碼單反的黎明期我想並不為過。機身最高的ISO 值只有1600,沒錯,ISO1600!像素只有6百萬,以現在的標準來說,可能一台入門數碼單反都不如,不過那時已經覺得好好用,事實上用最大解象度拍攝,已足夠印出8R的照片了。

這台相機在2010年暑假,即是它的第6個年頭起,被二手的D700 取代了,記得跟D700相處,簡直好似在談戀愛。full frame, 輕便,雖然連拍速度稍有不足,但卻以輕便取勝。至於1D MkII,我沒有完全放棄這台機,因為始終是旗艦機身,大件事時用它始終比較安心。

不過自此,比較常用的反而是在朋友的影樓,平日在家待機的,就是D700。直至2011年中,因為收到D700後繼機將要推出而賣了D700,才有時把1D Mk II 的「本尊」接回家中當成本務機使用,不過話說回來,2011年聖誕的京都長崎之旅,我帶的兩台也是輕便相機(Fuji X10, Canon IXUS 300)。雖然拍攝火車照片時表現讓人搖頭嘆息,不過好歹也換來孑然一身,輕裝上路。

2012年5月,迎來我的第二台旗艦機Nikon D4, 當然我不會以十年後的機材配置來數落十年前的裝備,始終年代不同,不便比較。1D MkII也順理成章寄居在朋友的影樓,早幾月找回這機身的交流接駁器,在影樓也可以長期使用交流電拍攝,自然忘卻了電池的不便,可以放心使用。

相機的性質跟車不一樣,起碼我可以同時「養住」幾台相機,車卻不可能這樣做。只是我覺得,人始終是人,物始終是物。既是工具,世上自然沒有可以用一世的神兵利器。如果有一朝這台1D MkII 不能再正常運作,我也只想說一句多謝,然後讓它消失於我的視線當中……

再承蒙錯愛

久不久就有女性朋友給我介紹女朋友。

常說我本身是個怪人,好似臭豆腐,受不了我的對我諸多嫌棄,不過要是做到好朋友,好多時友情都會好堅實。

廿多年來,脾氣收了不少,性格也和順了,不過上至世界觀下至待人接物的處事手法,這麼多年來,實在沒有什麼大改變。頂多是網絡世界大了,躲在鍵盤後,有些話說得大膽了。

回到現實世界,還不是這麼「騰雞」。

妳們都對我好好,也好照顧我了。多謝。

不過那麼多年,妳們都沒有看中我,一定也有些原因吧?

只好又一次跟妳們說,承蒙錯愛了。

Misia 香港演唱會

2013年6月22日,星期六,Misia 第三度來港開演唱會。
過去兩次,即08年及10年,我都有參與其中,自從2001年前後,聽過Misia 為TBS劇集「大和撫子」(やまとなでしこ)演唱主題曲 “Everything” 之後,便對她的歌聲一聽難忘,作為日本R&B 的代表,我卻對她的抒情慢歌有特別的鍾愛。之後的「眠れぬ夜は君のせい」(夜不成眠都為你)、「心ひとつ」(一顆心),到近期的「銀河」、「記憶」,幾乎每張慢歌的EP我都會購入,自從itunes store 開放後,更會直接用戶口購買,先聽為快。

晚上8點正,入場的人仍多,十多分鐘後,整個10號館高朋滿座,為的就是一睹Misia 的風采。

第一首歌開始:

大奧的主題曲 DEEPNESS,幾乎可以肯定會是這一首。當然,我不是「老吹」的,始終香港人那麼愛看日劇,以一首耳熟能詳的主題曲來開始,也是很正常的事。

接著來了幾首快歌,由於我不太聽Misia 的快歌,從略。

再來第五首,是慢歌了。

MV的版本應該是原版,R&B 的味道很濃。昨晚聽的應該是15周年版本的配樂。

唱畢這歌,Misia 稍作休息,跟大家問好,她以很生硬的廣州話跟香港的朋友說「大家好,歡迎你地來」,惹來全場歡呼。
簡單介紹過樂團成員之後,Misia 坐下,唱出這首如果不唱,香港fans 會不讓她走的歌:

百聽不厭,真是一首十年只准我聽一首歌的話的必聽之選。
聽得流眼淚,嚇死了旁邊的朋友。
沒事,我感動而已。這首歌,曲、詞、配樂都很感人。

跟著的幾首慢歌,都是熟悉的劇集主題曲:

恋は終わらないずっと(戀愛一直沒有終結)


逢いたくていま(現在想見你,「仁醫」主題曲)

Misia 發揮得淋漓盡致,繞樑三日,高音域的清脆簡直非筆墨所能形容。

不一會,轉個氣氛,Misia 唱起這首 Maware Maware, 全場人又站起來,又唱又跳又揮手,好不熱鬧。

中間又一堆快歌,跳完唱完,差不多9點半,Misia 謝幕,走到後台小休。
換衫之後,繼續再唱,今次有一首比較新的歌:

Back in love again, 聽說是跟布袋寅泰合作的歌。

最後埋尾的,也可算是一如所料的,以這一首歌作結:

明日へ(奔向明天),這首是2011年,3.11東日本大震災之後,Misia 特別為賑災而作的歌曲,帶著大家對日本朋友平安的祝願,帷幕徐徐降下,音樂會正式結束。

《小結》
比起2010 九龍灣展貿的一次,聽到Misia 的唱功好了,上次可能真的因為疾病困擾,很多高音都唱不到。今次水準明顯回復,作為支持者的我,當然高興。希望很快可以在香港再見Misia ,欣賞她的超凡唱功。

對立不違抗

心理學上有所謂的「對立違抗障礙」 (Oppositional defiant disorder),簡單而言是行為障礙的雛型,有此障礙的人有挑戰權威的傾向,更有機會發展成反社會行為。

不過這篇隨筆想說的,並不是這件事。

每早經過地鐵站,總會見到幾位公公婆婆站在閘口,等乘客把看完的報紙遞給他們回收。我也見過有好心的乘客明明沒有看報紙,也會在出閘前先取一份,待出閘後把報紙交給這些公公婆婆。
香港也曾發生過,有些人(好似是「港女五百事件」)在fb 上抱怨這些社會的不幸者「不務正業,阻手阻腳」而遭到天下圍攻式的譴責。即使我沒參與其中,也會覺得,這樣的說話,難免有點涼薄。

不過,如果在閘口給四五個人「閘住」,趕上班上學的你,也許亦都不是味兒。

時常出入新界區某地鐵站的我,在離開車站前往某商場的專屬出口時,總會見到兩位婆婆站在閘外等候。很久以前我也會把報紙遞給她們的其中一個,不過在報章電子化之後,環保的關係我也沒有再取用報紙,當然也不會故意去取。
兩位婆婆站在站口,可能也真的曾經有人投訴,車站曾經派職員要求她們離開車站範圍。根據法例,婆婆的確有在車站範圍遊蕩之嫌,雖云搵食,但始終有法可依,這法亦不見得是惡法。於是婆婆也會識趣地退開兩步,走到商場範圍。

當然,也會惹來商場職員驅趕。

不過最近幾天見到的是,兩邊的「負責人」幾乎是隔日出現的,即如果今日商場有人趕,婆婆便走到車站出口位,反之,港鐵職員當值,婆婆就退回商場入口位。
香港人,從來都曉得在窄縫中掙扎求存。

讓我更深印象的是,對立,也不一定會演化為對抗。

不知兩邊是否「夾定」,也不知會否因為這樣又被人炮轟敷衍塞責。不過,如果真的是「夾定」的話,請容許我替婆婆跟你們講聲「多謝」。

五月三十五日

35May

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把這圖放在facebook。
誠然,我從未參加過六四晚會,也沒有去過六四遊行。

不為什麼,只因為,我怕人多。

只是小五時的所見所聞,一點一滴,從沒流走過。

還記得當我們在課室掛橫額時,科學老師義正辭嚴地跟我們說:「你地響個課室度掛個『奠』字,到底知唔知係咩意思呀?!」

最初我以為老師看不起我們,要罵我們,後來,我明白了。

沒有知識,如何建設國家?還談什麼愛國?

關於六四,我們沒有忘記的餘地。只是,我也認為,光在窮追猛打,也不見得可以建設國家。

不管你取態如何,我說,我是香港人,也是中國人。我會在我的範疇內為國家發展努力,希望看官如你,也一樣。

進修時代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但是,毫無疑問,一紙文憑,隨知識型通貨澎漲的來臨,正在狠狠的貶值中。

紐約市長公開請年青人不要讀大學,整水喉可能賺得更多,卻有更多人抱著「工字不出頭」的心態,要求學生「坐到中六」。

慶幸自己早出身,雖然我的起跑線只是一張連文憑都不到的cert. ,不過,左讀右讀,還是有點文憑積蓄。

讀了十幾年part time, 開始找一些自己好有興趣又跟工作無關的東西來讀了。第二學期今日開始,希望過得愉快,學得開心。

萬物有定時

聖經上說:天下萬物皆有定時。
很熟悉的金句。

做人做事,總會遇到不少定時要完成的事,即所謂「跑deadline」。
工作上,叫學生準時交功課、準時上學。自己也有很多deadline 要趕:交卷交報告、交分交影印錢……以往做行政工作,遇著政府要交資料,大陣象到可以搞到傻。
當然亦有試過忘了deadline, 結果換來上司薄責,薄是薄,自己心裏還是會內疚。事後也當然要用十倍氣力去補鑊。

私事上,deadline 少了團體的壓力,不過我還是如舊丟三落四,試過忘了交政府錢,忘了交報稅表,很久以前也試過忘了交卡數,不過因為紀錄良好,即日交回咩事都冇。

今次是忘了為自己的愛駒買停車場月票。
以往是過了一兩天,跑去買回尚且有售。今次卻是開賣日期後的四天,當然,已經售罄,下月請早。

天無絕人之路,當然,安芸未至於要露宿街頭(以我的出車率,恐怕露宿也不是辦法),不過要找新的車場,文件要重新準備,交表又要等消息,其實也不是一件好事。
最慘的,是要多付月費了。

又買一個教訓了。只是,人,總要犯相同的錯誤。

我為tee 狂

前幾天到利舞台的 Uniqlo 打算買幾件上班用的襯衣,卻在自動電梯走到下層的途中,見到自動電梯前面的貨架,掛著一件這樣的汗襯衣:

Uniqlo UT (Cassiopeia)

還未到底,我離遠看見,已經雙眼放光,手指汗襯衣,大聲叫了一聲「哇!」出來,嚇煞同行女伴。
被嚇的,還有附近三四個顧客。

這汗襯衣上的,雖然只是通稱PLA Rail 的玩具火車,可是用色卻十分「忠於原著」,藍色的底色道出Cassiopeia (仙后座)Blue train(字面「藍色火車」是寢台列車的意思,70年代前後,大部分臥舖車的車身都塗上藍色的車身)的身份。中央的彩虹色帶,正是Cassiopeia 車身上的色帶顏色。這全車頭等的列車,可是小弟日思夜想要坐一坐的列車呢。只是因為所有房間皆為雙人房,未有機會一試。

曾說話,男孩子,車槍game,總有一樣中,明顯我中的是車,而且還是重型的鐵路。這系列的汗衣還有很多款式,包括E5はやぶさ,利舞台身為旗艦店還有大店專賣的通勤車汗襯衣。好可惜這幾件都只是童裝,以小弟這副萬「噸」之軀,似乎無緣一穿。雖然這系列也有大人版本,而且託阿姨的福,去年她在日本買了一件同系列的 Blue Train オロハネ24 tee 給我。不過,感覺上這款cassiopeia 的,活潑很多呢。

我還是個大細路呢……Uniqlo 可以給我特製一件成人中碼嗎?

過車記

今晚去了深水埗的腦場買東西,於是選乘過海巴士回家。
今次坐的是一輛新巴的1000系,舊trident,因為上車的車站接近起點站,所以當時上層有很多空位,坐定定基本上就可以一直坐到總站,時間雖長,省卻不少轉車等車的麻煩。
過海巴士在繁忙時間的載客量是驚人的,雖云那是西隧的巴士,可以因為沿線可以選擇的交通手段不多,於是即使過海後,仍然會有乘客上車,也有過海後仍「頂閘」(即乘客迫滿在前門位置)的景象。
在最後一個分站時,停車時間相當長,從路邊店舖的玻璃可以看到,前面是沒有其它車輛阻礙巴士出站的,可是停了超過一分鐘,要下車的乘客都下車了,車還是開著門。好奇心驅使下,我卸下了耳機,聽聽車廂內的動靜。
下層傳來車長和乘客的對話,隱約聽到是有乘客受傷了,陸陸續續也有乘客走到下層「了解情況」。我也走到下層去。
來到下層,只見下層的乘客都開始下車,司機位後面站著一名中年女士,原來她在過海後的車站上車時,給車門夾住,可是一直沒有跟司機講,到了這個「尾二」的站時,才跟司機說明情況。
司機當然照程序辦事:打死火燈、報警、報公司,安頓傷者……未及通知乘客要「清客收車」(即請乘客下車,車輛轉成「暫停服務」)乘客已魚貫從上層走下來落車,當中還聽到不少抱怨:
「有冇搞錯呀!壞車就早講丫嘛……」
「司機自己都走落車?」(當時司機正在報警,要說明位置)
「有傷都去到總站至報丫……阻住晒……」
「好人好姐整乜鬼野親呀?」
下車後,又有不少乘客撐著雨傘邊抱怨邊等車。
站在我旁邊的女乘客,抱著觀望態度自言自語:「點行返去呀咁遠。」
「等『過車』丫,巴士公司會安排我地轉車去目的地咖。」我開始八卦了。
「有車啦,個司機都唔叫我地過去!」
「城巴來咖,唔同公司。」
我相信這時候,那女人終於意識到香港島的巴士路線由兩家不同的公司營運。
「落唔落車好呀?」那女乘客突然開口問,但也不算突兀,畢竟車上只剩下「傷者」、我以及她。
「等下囉,呢度有冷氣又唔駛『揼』雨又有得挨,使乜企出面咁辛苦?」那女的恍然大悟。
直到救護車到來,剛好另一條線的巴士到達,司機示意我們「過車」(即從停止服務的巴士轉乘),人人在路邊等到上車時怨聲載道時,我還有好氣和心情在上車時跟司機說句:「唔該師傅,我過車咖。」

不知為什麼,一程車,一次過車,聽到下車時那些人的抱怨,實在不好受。尤其是覺得那些只是因為心急趕路而生的無理取鬧。
香港人,幾時變得咁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