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颱風

想起了東京愛的故事,完治說話小學時在家鄉最希望打「興奮颱風」。

想不到香港也有不少人有這嗜好,而且還是頂天立地的成年人。過往幾年颱風因氣候改變而較少襲港,以及因天文台沿用維多利亞港內風速作為基準,使8號風球的懸掛次數減少,香港人憑著無限創意並懷著無限敵意,惡搞了一個「李氏力牆」出來。

如果說我擔心國民教育洗腦,我更擔心「李氏力牆」洗腦,事實上不少年輕人情願相信是李+X不讓你放颱風假,也不接受氣候轉變的事實,更有人理直氣壯跟我說:「大陸連唔俾個天落下都做得出,唔俾打風有咩咁奇?」

咁我又想問,打風係咪真係咁開心?

朋友大多是白領,斯文人,食斯文飯,八號波未掛,已經會因為「路程偏遠」而提早下班,更別說多了「在家」的時間,跟朋友飲茶打牌不亦樂乎,自己一個做做宅男你也吹我唔脹。

其實廿多年前,全港還有許多木屋、艇戶時,這些打風的日子,殊不好過。即使到了今日,我還是有一少部分從事勞動工作的朋友,會因為這些「打風假」,而需要在未來日子扣回假期,小則下星期少個星期六,如果大到打亂放假去旅行的計畫,怎算?

更別說,那些8號波都一定要上班的醫護人員、交通職工了。

可惜,大部分人都愛自己躲在家,反正門窗已關滴水不漏高床暖枕,外面死人冧樓?WFC?

港女一二事

最近某美國服裝品牌進軍香港,請來十數西方猛男半裸在街頭宣傳,惹得香港女士突然趨之若騖,尖叫影相不在話下,網上亦不時有抱抱照片曝光。一眾港人有些見怪不怪,有的嗤之以鼻……以上種種都不是本文的話題,卻讓我想起了幾位朋友。

她們都是香港女性。

朋友子,拍過幾次拖,卻總掂記最初的一個外籍男友,甚至有次特別遠渡重洋,為的是要跟對方「講清楚」,明明分開了,還有甚麼不清楚?結果是自討沒趣,哭得死去活來。垂頭喪氣回港,然後繼續對一邊在博客寫自己如何不能對往事釋懷,一邊對她的現任男友指指點點,以及逼迫男友把碟上的有機食物全部吃光。

朋友丑,現任男友是外國人,也是一次遠渡重洋跑去跟對方見面,對方也特意安排假期,卻一連幾天待在沙灘。朋友怕熱怕曬,卻處處遷就,連自己想去的購物觀光時間都完全犧牲掉。倒讓我想到自己遇過的女性朋友,如果拍拖拍到了旺角聯合,我說自己一個去旁邊的始創看巴士模型,會有什麼結果?

朋友寅,丟下了香港的親朋戚友,遠赴日本短宣賑災。在我心中,她是唯一一位不是靠樣貌而名列在我女神名單內的人物。

常言道一樣米尚且養了百樣人,更甚的是,一輛小巴坐了16位乘客,尚且可以有16個故事。突然想到,「港女」這個名詞,實在膚淺得可以。

被輾過的灰鴿

今日在銅鑼灣某總站候車時,不幸地,目擊了一隻灰鴿給大巴士輾過的情景。

作為一個火車迷,其實雀鳥被車死的情況應該說是很常見。當大家去到日本,次次見到通稱「子彈火車」的新幹線列車就興奮地拍照,回來看照片時,總會問:「為什麼車頭好似血迹斑斑?」其實道理簡單不過:當列車以時速200公里以上駛過時,16卡一列的列車只消兩三秒便可完全通過,雀鳥飛行時,如果踫巧列車駛過,根本避無可避,只有活活被撞死的份兒。

只是列車撞死雀鳥,身在車廂中如你如我,基本上不會看見,而站在月台跟火車拍照時,也只能憑血迹認定曾有雀鳥與車身踫撞,也不太可能會見到雀屍。

今日等車時,旁邊入坑的一輛「大富豪」,卻不知怎的,活活輾過一隻灰鴿。奇怪的是,灰鴿遇車,並沒有很快飛走,反而是慢慢踱步,結果就是聽到一聲跟汽球遭壓爆的聲音,車輛輾過後,遺留著血肉模糊的雀鳥屍體。嘔心程度四星。

我身後候車的女乘客,嚇得走到我前面。我只能說聲「too bad」,暗暗祈個禱,為這萍水相逢的小生命默默祝福其亡魂得享平安。

要等的巴士遲了6分鐘開出,車駛離總站後,整件事好像已經與我無關,怎樣善後也不用我指指點點。只是,其實還蠻恐怖,而我,在這恐怖過後還冷靜得打了這個blog,更是耐人尋味。

走好,梅老師。

「早幾年介紹自己,冇人識,近十年,話自己姓梅,梅豔芳個梅,大家就會知。」

這是梅sir 自我介紹時所說的話,我一記就是二十年。

中三時,中史科是一位滿頭白髮的中佬當我的老師,從師兄口中,得知梅sir 的別號為「老虎狗」,雖然由始至終,我也無法把「老虎狗」和他的形象聯系起來,不過就知道他就是「老虎狗」。

梅sir 不太胖,有一點點「肚腩」。說話時聲如洪鐘、中氣十足。國字口面上總架起一幅金絲眼鏡,倒是閱讀時需要脫下。

最難忘的,是他的板書。

給他教中史的年代,還是chalk and talk 的年代,黑板是重要的媒介,當然,筆記簿也是,當年上梅sir 的堂,最初是把他的板書抄下來,鐵畫銀勾,字字有力。即使今日夫子步亦步的我,也當了一個講故佬,一當就是十三年,但我的板書完全不能跟梅sir 的比較。梅sir 作為一位中文科的老師,對書法應該很有要求,字寫得工整不在話下,一撇一捺皆是經典,試過有擦黑板的值日生不捨得擦掉。

讀到中六,梅sir 教文學,板書當然是重頭戲,只是面對高中學生,梅sir 的板書又變成另一個版本:行書。黑板上的字詞,早已像我們想落堂的心一樣,眉飛色舞。只是仍然令人嘆為觀止。

說到梅sir 的聲音,另一個很有感受的就是他的聲線:「清太祖//努而哈赤//自入關以後……」 字字鏗鏘有力,中三下半學期,他不再板書,改以朗讀的方式讓我們記下筆記,梅sir 堅持,要我們聽得懂寫得快,那半年真的獲益良多。

上課時,梅sir 除了教授書中的知識外,有時也會跟我們說起家常。他本來生於動盪的年代,對抗日時期的事總能一五一十娓娓道來,到了高中,當我們上文學堂時,他也會跟據課題找一些補充資料予我們討論。當講解到《莊子.逍遙遊》一課中,「天之蒼蒼,其正式耶?」時,他就以現代科學去解釋,說明莊子這一句是如何有先見之明。閒時,他也跟我們說笑,當爺爺的年紀,他還會在電視上看「蠟筆小新」。

有次,我忘了在談什麼,他突然對著坐在前排的我說了一句:「你還是比較適合當學者。」這句話,我也一直牢牢記住。

雖然沒有跟梅sir 在課堂以外有太多交往,事實上我文學的成績也可以「難看」來形容。只是,對於梅sir ,我還是心存感激、尊敬。

某次早會,他站在講台上對著全體師生說:

「我身後(當時面對著新翼籃球場的學生講話,背後為雨天操場)的七條柱,代表著聖伯多祿中學七個年級的學生一起努力,支撐學校、支撐社會。」搏得全場掌聲。這個場景,我歷歷在目。

聖伯多祿中學將於本年9月遷往新校,學制的改變,「中學七年級」也成為一個歷史名詞。我們敬愛的梅sir,於先月與世長辭。

讓一切都長埋歷史長河裏吧。

不,梅sir 您教的東西,我還記住。

一路走好。

太累了 不再飛天遁地

身心俱疫的一天

生死攸關,雖然被玩了,回家途中還是自願回去看看,
當然有點氣忿,畢竟好像做了傻仔。

只是想想,如果有事我可能會後悔一世,傻仔還是要做的。

很討厭這感覺,不過又如何,只不過還有1個月零11日,不再關我事了。

最佳義工

話說我老細封過一個「最佳義工」的名銜俾我。

每次有同事唔舒服、請假、唔妥,又有野要搵人出去講,通常都係搵我。

幾乎每鑊我都係笑笑口咁行出去。無他,幫得人時人地都睇我。

但今次要我做多2倍野,會唔會過分左些少咁呢?

到底我係最佳義工,定係大後備?如果既然係大後備,點解又會完全冇人做到要我頂呢?你要我頂我都算,點解我又會響waiting list 等俾人縮出去呢?

我的寫作時代

話說很久以前,已經想過出書。

中學時代,跟著兩位學長,師父師父的叫著嚷著,學他們自己寫小說。他們兩位,一位姓郭,一位姓葉。

郭學長喜歡畢華流的「主席手記」,於是寫成了「郭某人日記」。基本上小弟是「師承」郭學長的,最初最初愛寫日記式的散文,學過郭學長寫東西後,自己寫了一些,斗膽拿給中六的學姐看。學姐的第一句竟然是:「咁『畢華流』o既?」於是那年,學姐畢業了,我收到的臨別禮物就是畢華流的主席手記。

日記體好寫,可以可表達的始終不多,葉師兄擅長寫小說,最記得的是當年的他是劉美君的超級擁躉,一口氣寫了好幾個用劉美君歌名做主題的短篇,我還記得其中一個叫「被你寵壞」。

高中時代,兩位學長畢業,我也嘗試過葉師兄的概念,把辛島美登里其中一隻CD 的歌名用來做主題作過好幾篇短篇,最後也埋不到尾。那碟有14首歌,我只寫到第十個。

我發覺,我是沒有耐性的人。

於是,慢慢找自己的路,中六時開始寫劇本,藍本是初中時某同學作主角原型,然後寫一個人的一生。當然,得罪我的,我給他的結局不太好,好在中五打後完全沒有聯絡,他也無從得知。只是中六的同學看完,竟然想不出那同學是誰。我也想起了中三美術課,對著周慧敏的肖像掃描,最後畫出陳慧嫻的事來。

另一個叫「晚安.心痛」的劇本,拿去參加學生會的劇本比賽,倒也搶了個季軍回來。

除此以外,中學時代也出過「地下校報」,用打油詩的方式明踩暗寸各個同學和老師,私下得到了多方好評,這個之前也說過,在此不贅。

到了大專時代,人已沒心思寫東西,跟某女同學糾纏不清的時候開始,連日記也沒心情寫了,卻寫了一個「愛.在1067的日子」。直到2004年,HKIBBS 的網誌才讓我重燃寫作的興趣。去年續寫了「1067」,開了第二章「愛.在1435中倒退」。

或者,下次去日本,我會在京王線寫個「愛.在1372中衰亡」。

做對,還是做好?

就算多不濟,一個星期內總會聽到一兩次有人在職場上說「多謝」我。

我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優秀的教師,至少從我的考績看,我想我沒有突出的數據讓別人相信我教得優秀。

倒是聽過很多伙伴說我「有心」,「心」是什麼?可以用尺度嗎?我想不可能。

十多年來,我想我未必能讓學生腦袋裝滿東西回去,但我好希望,他們可以抱著滿載幸福的心靈回家去。

我未必做得對,也一定做得不好。

但我睡得甜,吃得開。

希望教壇下的學生也一樣。